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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骡子轶事》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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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笨笨惹的祸》 有几天没了老骡子音信，你别说，还真有点像没喝下午茶一样，觉着少了点精神。这天是星期天，阿徐约了黄三一起去找老骡子。到了骡子家门口，黄三喊：“骡子，我和阿徐看你来了，还不快开门，在屋里装鳖呢？”话音刚落，骡子妈开了门，对里屋喊：“骡儿娃，黄三和你徐哥来了，快把笨笨抱住，别咬着人。” 二人进屋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屋内乱七八糟，一片狼藉。老骡子鳖头上翘，死鱼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怀中抱着一卷毛白狗，似石雕泥塑一般，模样甚是吓人。这时骡子妈过来招呼二人坐下，长叹一声，泪如雨下：“阿徐啊，你们俩可都是骡儿娃的好朋友，这次说啥也要救他啊。”阿徐素知老骡子的作为，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便笑着说：“阿姨请放心，只要不是判的"死刑",一切都好说。到底啥事儿，看把老骡子难成那样？”“燕子要和骡儿娃离婚。”骡子妈哽咽着说。 黄三一听也急了，说：“姨，过得好好的，到底为啥事儿闹到这一步？” 骡子妈听黄三这么一问，指着老骡子怀里抱的狗说：“都是这"笨笨"惹的祸。” 老骡子成天占小便宜，不论啥东西都想往家里捞，这事儿咱南阳人都知道。那天闲着没事儿，他又开着破昌河瞎转悠。忽见路边的垃圾桶边有只觅食的小白狗，一身卷毛，煞是可爱，便动了歪心，想逮着回家给燕子和老太太解闷。他随即下了车，一边嚷嚷着：“在家大鱼大肉吃得饱饱的，咋恁不争气，又跑到这丢人现眼。”说着话看看四下没人注意，抱上车一流黑烟回了家。当时燕子就极力反对，先是言辞警告，继而分床而眠，但老骡子就像是吃了**一样不肯放狗走，还拿燕子的洗发水给小狗在浴盆内洗澡，用燕子的吹风机给狗烘干，硬是不拿怀孕几个月的燕子当回事儿。 老骡子在外蹭来了饭局，不管别人吃没吃好，拿出提前准备的方便袋，就把桌子上的鸡鸭鱼肉一扫而光。以前是为老母，现在是喂小狗，还美其名曰：“狗是我们人类最忠实的朋友，爱护狗就是爱护我们人类自己。”这还不算，可气的是老骡子居然把燕子给未出世儿子的小名“笨笨”给了小狗。一天到晚，“笨笨”长、“笨笨”短地叫得燕子心烦。 叙话说狗通人性，那“笨笨”也是绝顶聪明，也知道谁近谁远。对燕子，它也是怀恨在心。只要老骡子和骡子妈不在家，便把吃剩的杂碎搞得满地皆是。燕子若是训斥，它还对着狂吠。要是骡子娘俩在家，它就百依百顺，磕头作揖。 这“笨笨”在家里耍两面派还是小事儿，出了门更是招惹是非。楼上张姐两岁的小孙女被它扯破了裙子吓掉了魂；对门李奶奶的孙子的面包被抢走；楼下张大爷被咬打了狂犬疫苗；隔壁胖婶被吓犯了心脏病。楼梯上下，到处都是“笨笨”的大小便......左邻右舍，也是看在眼，气在心，但又碍于情面，不好撕破脸皮。 燕子实在气不过收拾衣服回了娘家。老骡子厚着脸皮去接，又在燕子娘家抬上了杠。燕子说：“老骡子，你爱"笨笨"是吧？好，"笨笨"是你爹，是你爷，你好好养着、供着、敬着。你留下狗，我就流下你儿子。让你断了香火，绝了鳖种。”老骡子眼看燕子是越骂越难听，只好灰灰溜溜地回了家。一天到晚就这么傻坐着，好像患上了痴呆症。 骡子妈一口气说到这，对着阿徐和黄三说：“你俩好好劝劝这鳖孙，要是不把"笨笨"送走，接回燕子，让俺抱上孙子，我就跳进白河淹死算啦。” 黄三看了一眼老骡子，笑着说：“骡子啊骡子，我说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连个轻重也分不清？那儿子总比畜牲主贵吧？这样吧，''笨笨"让我抱回去送给丈母娘。燕子嘛——”黄三一指阿徐：“让这能说会写的阿徐给你接回来。” 还没等老骡子接茬，黄三已从老骡子手里夺过“笨笨”，笑嘻嘻地和阿徐一起扬长而去。老骡子翻了翻死鱼眼，嘴张了张，一个屁也没放出来。 （此篇发表在2007年第32期南阳广播电视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