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书法家麻天阔先生,是在“小巩私家画廊”的开幕式上。当时看了,很喜欢其中一幅书唐钱起诗:“风送出山钟,云霞度水浅。欲知声尽处,鸟灭寥天远。 ”
这首诗常被书家所写,麻天阔先生的展厅里有两幅,一方一圆。我喜欢方的。因为在有限的尺幅之内,诗境与笔韵相互激荡交融,使人沉浸于斯。这是汉字的独特魅力,形意互生而成境界。一望便有淋漓之感,气象开合处心态是自由的,所以运笔是松驰中自然地起承转合。我喜欢快意自在的字,因为喜欢那一刻书者寄寓在其中尽情飞翔的灵魂。
我看书法,常想像舞蹈。自由放松的舞者是最尽兴的,腾挪旋挫,正是有意无意之间。我觉得,这是最佳状态。当然,有意无意看似矛盾,却是非常纯粹的心态。王羲之在业余时间和朋友喝了酒,心里头轻松高兴,要写点东西,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就成了;颜真卿侄儿死了,他还在领军打仗,心里头极度悲愤,要写点东西,天下第二行书《祭侄稿》就成了。
去年重阳节写小诗一首:“一年秋尽到重阳,三千金樽白玉堂。还将离梦就菊醒,任他山高复水长。”一时想像,这些字被墨书写在纸上后,会有什么样的形象,给人什么样的感觉?正蒙天阔兄时来走动,半月前,便不揣冒昧给他留了言。
昨日,天阔先生发来短信,说字已写就发博:
“半个月前,远在南方的才女李楠带话说,希望将其诗作用书法的形式再度创作,以观后效。由于最近年近腊月,各种事务较多,一直未能及时兑现,为此心神不宁,酝酿多时,先后尝试用好多种形式和意味表现,但都被自己否定,仅用过的四尺整纸大约也有三四十张。好在今日古城西安阳光灿烂,烈马歇鞍,遂约兄弟大魏来吾书房一旁掖纸壮胆,任性放开羁绊,刷过一堆之后,斟酌再三,弃其余,留此三张,敬请才女和博友一并指正。不知意下如何?!!”
字是非常地喜欢!非常感谢天阔先生的热情,当然更感谢他的书法修为!让我再次领略了书法对文字二度创作的艺术之美。飞舞灵动的线条造型不仅仅是在表现文字的笔画结构,而是将文字的意义和情感作了重新的提炼和表现,和提升。让我的几个字,还真像首诗了:)如果诗中有沉醉,则书写将之放旷四野一变为无羁无绊;如果诗中有远思,则书写将之纵横捭阖一变为寥阔深致。重阳醉菊的小景竟有了登高远望的情境。真是喜欢,再次感谢!
我说影像和书法有相通之处,天阔兄说是“镜像意象, 一孔一线, 阴阳本性, 道中见道。”真是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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