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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4-23 来源：无忌原创 作者：满异 责任编辑：my
法国人弗朗索瓦·赫伯尔有一个动听的中文名字，方舒雅。作为阿尔勒摄影节总监，这已经是方舒雅第11次来中国了。阿尔勒摄影节与中国摄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更是将整个摄影节“空降”到北京，同时阿尔勒摄影节将与主办方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思想手文化合作一个三年的项目。方舒雅这次来，也亲历了摄影节开幕式、三影堂摄影奖评选、研讨会与见面会等诸多主要活动。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色影无忌采访了本次摄影季特约策划弗朗索瓦·赫伯尔。笔者与方舒雅坐在三影堂的草地上，听着鸟叫声，聊着摄影节。方舒雅是一个插科打诨的高手，他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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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赫伯尔接受无忌工作人员的采访 小九儿/摄
现在我们来了
色影无忌：今年是阿尔勒摄影节的40年纪念，也是它第一次离开阿尔勒在国外合作这样的摄影季，为什么第一站就选择了中国？
弗朗索瓦·赫伯尔：草场地摄影季是个非常好的礼物，由三影堂和思想手提供给阿尔勒。是他们提出这样一个非常棒的项目，邀请阿尔勒过来，所以现在我们来了。
当然也与中法文化之春的契机有关，与主办方的工作人员的努力有关，也与阿尔勒在最近十年间对中国摄影的关注有关。通过“阿尔勒在北京”，也提供给中国摄影师很好的国际视野，同时让他们的作品在国外得到更好的传播。
在2003年，我们做了13个中国摄影师的个展在阿尔勒，是全球第一次这样大规模的介绍中国摄影作品。中国摄影师与阿尔勒之间的联系实际上有很长的历史，从80年代阿尔勒就开始展览中国摄影师的作品了。
色影无忌：这次阿尔勒与草场地摄影季的合作有一个三年的计划，三年的期限怎么定下的？为什么不是先一年，试验一下？
弗朗索瓦·赫伯尔：从我个人角度来说，超过6个月以后的事情都是很难说的，太远的事情难以安排。当我去年9月份告诉人们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都很惊讶，因为今年7月阿尔勒摄影节的内容还完全没有确定。其实晚一点让大家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效果也会不错，会给人印象更加深刻，大家会更感兴趣。
做摄影节，其实你只需要和艺术家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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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赫伯尔像一个“职业拯救者”，
两次濒临破产的阿尔勒摄影节以及玛格南图片社，
都在因他的到来而重新焕发生机 小九儿/摄
色影无忌：这是你第几次来到中国了？
弗朗索瓦·赫伯尔：这次以前有十次了，第一次是1987年，87年11月份。
色影无忌：那时你已经在玛格南（图片社）了吗？
弗朗索瓦·赫伯尔：那时我刚刚离开阿尔勒，来到玛格南，做玛格南的总裁。当时受柯达公司的邀请，是一次商业的开幕式活动，柯达想在中国开设上百个研究室，也想举办一个摄影节，想把我带进来让我来操办这个摄影节，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这些计划全泡汤了，所以……到今天这个摄影节才出来。那时中国（的发展）还没那么快。
色影无忌：我们知道玛格南最早是由三位摄影师共同创办，而你从未做过摄影师的工作，你是如何成为玛格南总裁的呢？
弗朗索瓦·赫伯尔：我的爱好是旅行。我在大学时有一份助理的工作，在一家法国公司El Pais，那里卖摄影书和摄影器材，还有一个摄影画廊，叫Fnac stores。它在法国很有名，因为跟文化界有很活跃的联系，经常会邀请一些作家到画廊讲座。当时是巴黎老城区唯一的一家摄影画廊，也是我最开始学习的地方。在那里我一开始是做助理，后来成为画廊的经理。所以我从那时开始学习，也从那时开始经常做一些旅行，直到现在。
色影无忌：你第一次让阿尔勒复活，也就是在1986年，那时有没有在经营上有一些动作，比如邀请一些赞助商？
弗朗索瓦·赫伯尔：做摄影节，其实你只需要和艺术家沟通，他们知道该怎么办。很多人给美术馆策展，但从不和艺术家交流，他们喜欢作品，喜欢照片，但害怕作者，害怕艺术家。我认为相对于作品来说，我更喜欢艺术家。所以你只需要和他们沟通，听他们在说什么，然后用你的规则来梳理他们缺乏规则的头脑。有很多解决的办法。
我告诉你，没有人暗箱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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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赫伯尔与三影堂发展总监毕一莎合影，感谢毕一莎与我们一同分享阳光
my/摄
色影无忌：开幕式的时候有人公开质疑三影堂摄影奖，你是怎么看这个事情？
弗朗索瓦·赫伯尔：我说了两点：一是，一个新的奖项出来是件好事，然而只能授予一个摄影师；第二，10年前我们在阿尔勒也开始设立奖项，每年都有人说不公正啊作弊啊……我不知道，我是这里的评委之一，我们花费了很长时间来决定奖该颁给谁，最后终于达成一致，给这三个人。他们的东西完全不同，很难决定该给谁，因为这三个奖也都是很棒的，但我们得做决定，得在一些难以比较的方面做比较。但我告诉你，没有人暗箱操作。
色影无忌：其实每个评委都会有自己的一些喜好或偏向，在看这20位摄影师作品的时候，你最喜欢的是哪几个？
弗朗索瓦·赫伯尔：并不是这样，其实评委成员很快就在对四个人的作品达成了共识，然后有了最后的三个。然后我们就讨论最后的大奖该给谁。
色影无忌：这次的展览效果你觉得还可以吗？
弗朗索瓦·赫伯尔：我觉得这次非常有意思的一点，也是之前很少见到的，是有那么多中国摄影家和外国摄影家可以很好的交流。展览我还没有完全看过，但我认为很好的事情是不管哪个国家的人们来到这里，都可以坐坐，聊聊天，喝点东西。这点和阿尔勒一样，我们那儿没有这么多鸟，但有的是雪茄（笑），非常像，在摄影的氛围中享受时光。就像昨天很多人跟我说“在这里学到不少东西”，其实我们的目的还是在于交换经历，交流彼此的经验。
我说我们用数字技术，他们又说我疯了
色影无忌：你前面谈到要和艺术家沟通，那么运作摄影节时，资金上的问题你也是和艺术家一同去解决？
弗朗索瓦·赫伯尔：我不和艺术家谈钱，我来解决钱的问题。解决的要点是，我们得搞清楚，我们的志向在于什么？这一点艺术家是最清楚的。很多人不去听艺术家说话，他们总是对半分成，那全是扯淡。所以你得去听所有艺术家的想法，了解最终的目的，然后把问题交给我，别为了分钱或者别的什么，你要先去听艺术家的想法，这是最重要的。
在濒临破产的玛格南时，我把一群人聚在房间里，40个疯子，各怀远大抱负，都是名声赫赫。“说说我们该做什么吧”，有的说东，有的说西，你就听着，有那么多信息，然后我突然想到有人说我们百分之五十的营业额来自过去的档案，都堆在一个盒子里找不到了……我就明白了。当时1987年，我说我们得用上数字技术了，那时没人知道数字技术，我因为在阿尔勒的工作中有接触过。我说我们用数字技术，他们又说我疯了。我找到了办法，用数字技术解决档案管理上的混乱，那是我们百分之五十的进账啊。我的意思是，有人从新加坡打电话来说，我要买一张布列松的照片，以前我们翻来翻去找不到，现在一点按钮就知道在哪。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我们很土鳖，但在那时候就像上月球一样不可思议。
让南·戈尔丁和马丁·帕尔来中国策展
南·戈尔丁《性依赖的叙事曲》一书封面
延伸阅读：私摄影大师的寂寞影像-南·戈尔丁
色影无忌：1987年的时候你是如何发现南·戈尔丁和马丁·帕尔的？
弗朗索瓦·赫伯尔：睡得少，狂喝酒。马丁·帕尔我是之前在Fnac的时候做过他的黑白摄影展，我要接管阿尔勒的时候问他“你有什么想法吗？”他说“我有一些彩色照片不知你感兴趣否？是关于海滩啊英格兰啊……”他给我看了照片吓了我一跳，那时是他第一次展示彩色系列。
色影无忌：《性依赖的叙事曲》这本书的出版也是在那之后？
弗朗索瓦·赫伯尔：不，我在纽约时这本书刚出来，但是她对我说：我恨这本书，我不喜欢印刷品，我的生活就是幻灯放映！
色影无忌：但是最近阿尔勒好像也放映了这个作品。
弗朗索瓦·赫伯尔：对，是我邀请她来，在20年之后重新放映，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本书，而不是幻灯放映，印刷品能赚钱，而幻灯片不能，这是市场的问题。
色影无忌：南·戈尔丁和马丁·帕尔现在也来阿尔勒做策展人了。
弗朗索瓦·赫伯尔：我邀请他们首先充当策展人，因为我对他们说：你们一直对世界宣称，阿尔勒给了你们机会，现在你们来给他人机会。
色影无忌：让他们也来中国策展吧。
弗朗索瓦·赫伯尔：当然，我会的，为什么不呢，也许是他也许是她，但我不会说是谁……
色影无忌：谢谢。期待你再次来中国。
{:7_307:}{:7_307:}秋之韵 发表于 2015-5-17 11:13
欣赏佳作，感谢分享！
唐河老徐 发表于 2015-4-12 22:19
投票加分支持佳作。
云追月 发表于 2015-4-30 14:54
好知识 学习分享了
云追月 发表于 2015-4-30 14:56
好文章 学习了
秋之韵 发表于 2015-5-17 11:13
欣赏佳作，感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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