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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夏嬉笔之狐狸与天鹅
北郭有怡园,荆棘密其周,外物无可潜入。怡园之内,小桥流水,亭台楼榭,荷塘柳堤,回转花廊,绿树成荫,繁花锦拥。熏风习习,柳枝婆娑,小溪潺潺,水仙摇曳。宛若蓬莱,分明瑶池。堪称人间仙境,堪令世人羡而幕之。 园主乃天鹅。天鹅乐居其园,时而抚琴弄律,时而引吭鸣歌,时而花荫歇憩,时而推牌为乐,自是闲逸悠悠,雅趣盈盈,神怡心旷,志闲意得。 岗东里许,荒凉冢岗,岗腰狐穴,蛰伏老狐。狐态龙钟,齿几近没,眦角堆屎,皮毛稀疏,奄奄将捐穴,萎萎欲行木。体虽朽贼性犹在,神虽萎贪志尚存。常忆夕奔东村捕鸡,暮突西庄朴鸭;旦伏北山伺机叼羊,昼出南沟寻隙茹兔。而险入虎腹、几遭棒杀之尤置若爪哇。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哉。 狐窥之怡园天鹅肥美久矣,无奈荆棘密实无可寻隙得手,懊伤之态恰如丧考妣。某日,烈日炎炎,热浪袭穴,更兼狐臭蒸腾,气不可喘,几被闷毙。乃狐窜出穴,蹒跚下岗,避树荫纳凉人群,远路旁推牌人众,匍匐污沟,西向潜行。 至怡园隔篱窥鹅,贪婪野意发,三尺垂涎生;摇尾摆臀,抓耳挠腮;沮丧之态,无可言状。 狐眉几皱,狐臀几摆,计上肺来,乃讪曰:“天鹅小姐,下午好!” 天鹅应之云:“你好!” 又讪曰:“烈日炎炎,热浪袭狐,高温闷狐,气喘不畅,特来贵地纳凉。” 亦应云:“心静自然凉。” 乃谄媚曰:“你总云我爱听之语,句句留心间,何者呢?因你与众不同,你与世无争,心境纯洁,心态平衡,真乃世间圣贤。” 俄顷,又讪曰:“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它就变,才雨骤,又阳艳;刚身湿,今毛干。何不出园共体验?” 鹅振翅弗语。狐再讪曰:“吾之狐府,富丽堂皇,别有洞天,冬暖夏凉,四壁生辉,满堂飘香。世人慕羡,仙家留恋,邀君之邸,共叙佳言!” 应之云:“荷塘柳荫,朗日清风,闲情逸致,处之晏然,出去何干?” 乃撩拨曰:“冰冷之心可复燃,鹅狐距离定能改变,做鹅做狐本能在,莫信世人添恶言!相信吾狐,在鹅君背后吾狐默默无闻地支持你、关心你,尽管鹅君没觉悟,吾狐已意满心足矣。鹅君详察,狐鹅知心,携手同进,岂不天下佳话乎?” 兀自搜肠刮肚,极尽畜兽媚言,撩逗天鹅出园之时,忽闻人语:“绿篱旁有狐。”继而人声沸腾,捉狐之呼不绝于耳。狐目四觑,乃见东西南北,四面八方,妇孺执帚,青壮持杖,围堵虎奔而来。顿时魂飞胆散,狐身冒汗,夹臀缩尾,抱头狐窜…… 欲知此狐逃此劫否,且待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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