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的他们

秋之韵

战争中的他们

  来源:网络   

法国Visa报道摄影节，两位老人正在看展览，其中一位已经颤巍巍地需要拐杖。
这两人不是别人，左边这位是唐麦考林（Don McCullin），英国摄影师，78岁，被称作目前仍然在世的最伟大的战地摄影师；右边这位，约翰莫瑞斯（John Morris），生活画报创刊早期的图片编辑，随后又在马格南、纽约时报工作，现年97岁。他们是从报道摄影黄金年代走过来的传奇人物。
《纽约时报》Lens博客最近刊载了一篇文章，题为《纽约时报》Lens博客最近刊载了一篇文章，题为《萦绕在一个战地摄影师身边的“羞愧记忆”》（The “Shame of Memory” Haunts a War Photographer），文章从佩皮尼昂Visa摄影节上麦考林的展览开始，对战地摄影师在战争中的身份以及作用发出提问。这其实也是摄影节期间一个研讨会的主题。
文章中透露出的一个细节让我吃惊不已，麦考林这位78岁的老将，竟然还在今年跑到叙利亚去拍照片。他说发现自己78岁的身板儿已经不如从前，子弹呼啸而来，穿着防弹衣跑不动了。这位老先生发出感慨，说这次去是一个错误。
成为一个战地摄影师兴许也是麦考林生命中的一个错误？让我吃惊的并非是这位摄影师在如此高龄还奔向战争，更是因为我知道麦卡林是一位对自己在战争中的身份倍感内疚和自责的摄影师，他目睹血淋淋的现实，常常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悲哀。

（1969年，被炮弹震得失神的美国大兵，Don McCullin摄影）

（1968年，越战战场上腿部中弹的美国士兵，Don McCullin摄影）


“摄影是美丽的，但一旦我的双手伸进鲜血，经历战争，我会感到破灭。”
“我站在一个即将被杀死的男人面前，他痛哭、求饶，希望我能阻止刽子手。非洲，饥饿的孩童在食物供给中心等死，他们希望我这个白人能够带来食物。”
“可我有什么？我只有脖子上一台尼康相机。”
这些让人感到绝望的现实使得麦考林在退隐江湖之后，开始拍摄风光，这成为他的一种疗伤方式。但这一次他为何又杀出来了呢？麦考林在接受纽约时报访谈的时候还说了这样一句话：“没人让你踏上飞机去战场，拍可怕的照片。但我这样做了。因为我必须接受这个职责。”
必须要让这些照片被看到，是这些战地摄影师的使命。美联社的摄影部主任Santiago Lyon提到：“因为有照片，你就不能假装这些事实不存在。我们现在也许不能说，是某张照片改变了事件的进程，但是我认为一整部作品更多的照片集合在一起，它们是能够影响事实发展的。”
这次Visa摄影节，最让人吃惊的一个展览来自一个28岁的年轻人，1944年7月，他在诺曼底拍了12个胶卷。这些照片却一直扔在家里，直到今年才被重新检视。



（图片编辑莫瑞斯1944年用禄来拍摄了12个胶卷）
这个年轻人就是图片编辑莫瑞斯，他本人当时是生活画报的图片编辑，与他一起合作的摄影师是卡帕。与所有的图片编辑一样，这位年轻气盛的图片编辑也想亲自去尝试一下拍照的滋味。但很快就发现这并不适合自己，尽管，这些照片让麦考林看了都称赞。
算起来，莫瑞斯当战地摄影师只有四个星期，人们会甚为好奇这位图片编辑如果变成摄影师，故事该有怎样的发展。
但莫瑞斯却说，哦，不，呆在办公室更轻松，更安全。而且你还每天都能安心吃上午饭。
但你要知道，在莫瑞斯时任纽约时报摄影部主任的时候，经过他手下，发表了Eddie Adams的枪杀越共的照片，Nick Ut拍摄的被燃烧弹击中的村庄里，背部烧伤的小女孩奔跑的照片。这些照片的公布都对尽早结束越战起到了重要的舆论影响。
麦考林说自己对战争无能为力，“你不可能看到战争的结束，痛苦永无止境。” 但图片编辑莫瑞斯却对此仍然抱有信心，图片始终会有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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