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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奉献牺牲的淅川人
贾元武
“忠诚担当,大爱报国”,这句话形容淅川人非常恰当。
“奉献牺牲,不讲条件”,是淅川人半个世纪以来的工作准则。
半个世纪以来,“移民,移民,移民”成了淅川人不断轮回的节奏。因而,铸就了淅川“全国水利移民第一大县”的桂冠。这个第一,可不好拿,对淅川人民来说不是啥“好事”,对淅川的党员干部队伍来说,不是啥“好事”。这是淅川人用牺牲几千几万人换来的,是淅川人用“成吨”的眼泪换来的,是淅川人无奈抛弃“千年祖规”换来的。
“移民,天下第一难”,这个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难事,偏偏就落在淅川人头上。五十多年来,近40万人不断的“迁出,返回,再迁出,再返回,再再迁出,终至稳定”,就这样不断的“折腾着”。
身未亲临不知难,背后几多辛酸泪。淅川人的难,淅川人的泪,只有淅川人知道,只有亲临淅川感受“淅川故事”的人知道。要不,怎敢惊动周恩来总理、温家宝总理、李克强总理、俞正声主席及河南、湖北几任省委书记、省长和国家水利部、国家南水北调办等众多的国家级、省部级领导的亲自关注、指示、发话。习近平总书记也在2015年新年贺词中专门点赞南水北调通水和移民工作。
湖北钟祥移民大镇“大柴湖镇”,周总理亲自起的名字。时任湖北省委书记的俞正声多次到大柴湖,反复叮嘱“一定要把移民的事情办好,不能亏待他们”。如今的“大柴湖”已经从“茫茫沼泽”蝉变为“经济特区”,几条高速公路、国道纵横交错,经济发展,移民幸福安康。河南省内的分布在郑州、新乡、漯河、南阳等地的淅川移民,也享受着国家的“阳光雨露”,迁居在交通便利、离城镇较近、土地肥沃的地方,居住着“别墅式”的新农村标准的房子,该有的应有尽有。实现了新世纪“和谐搬迁”,实现了“搬得走,住得下,能发展,稳得住”的目标。
这一切,是淅川的党员干部们用汗水、泪水、生命换来的。这些汗水、泪水已不能用“滴”来计算,而是用“吨”来计算,“千言万语道不尽,一个吨字来形容”。这一切,是淅川移民牺牲情感换来的。
“故土难离,穷家难舍,背井离乡,亲情分离,舍弃祖先,四北五下,反复折腾,家不能安,……”,用这些词形容淅川移民是非常合适的。“半生移民家不安,只为国家大工程”,五十余年的反复移民,已经让他们产生了“移民恐惧症”,一听说移民搬迁,就会发病。五十余年来,他们的房屋不能新建,只能维修,公共设施不能新建,居住条件、环境很差,他们无法享受新中国、改革开放带来的便利。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十年呢?!说他们这一代两代“牺牲了一生”,为过不为过呢?截止目前,当京津地区,当南水北调沿线,甚至我的家乡镇平县都用上甘甜的南水北调丹江水的时候,淅川人包括淅川县城人还是吃的地下水,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丹江水,他们的饮用水里还有些许水垢。而丹江水没有。
为了“一湖清泉送京津”,淅川一口气关掉350余家工业企业,取缔养鱼网箱5万多个,畜禽养殖场600多家(户)。截止目前,不准发展工业,只准发展农业、林果业,可农业、林果业又能挣多少钱呢?谁不知道土里刨金的难?且还是山区贫瘠地。守着亚洲最大的淡水水库,不准发展鱼类养殖业,守着2500多平方公里的优质山区林地,却不能发展畜禽养殖业。有人说,淅川依靠国家很多。我想说,淅川不依靠国家又能依靠谁呢?
上世纪,国家艰难,淅川人以“支边”名义移民青海,吃尽苦头,几千淅川人命丧戈壁沙漠。是淅川人冒着被扣“帽子”的危险,上书南阳地委、河南省委、国务院,周恩来总理亲自批示“撤回淅川移民”。新世纪,国家国富民安,淅川移民才得以“和谐搬迁”。
“上世纪移民,苦的是群众,新世纪移民,苦的是干部”。由于淅川移民的“移民恐惧症”,在移民搬迁中,淅川党员干部付出的艰辛,罄竹难书。哭,累,泪,委屈,忍受,硬撑,是移民搬迁中的“主题”,甚至与移民兄弟们一起披麻戴孝、跪拜祖先、大碗喝酒也成了移民工作中的“作业”。十余名干部倒在了移民工作中,长眠在淅川移民的历史长卷中。
在淅川,移民搬迁中的故事常常令人泪流满面。某省报老记者,在职时采访淅川,退休后,干脆租个院子住在淅川,办起个“家庭移民博物馆”,经常向中小学生、党员干部们讲述“淅川移民故事”,老记者讲着哭着,哭着讲着,听众们听着哭着,哭着听着。
“奉献牺牲,忠诚担当,大爱报国”,说淅川人真不为过,用在淅川人身上真不为过。
“痛兮,悲兮,为国兮。难兮,苦兮,为民兮。喜兮,泣兮,国昌兮。安兮,慰兮,心安兮。”淅川是楚国故地,就用楚风楚韵敬颂淅川吧。
(贾元武 2020年11月20日 写于淅川丹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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