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单飞鸣 向着未知远方的观望
photofans:之后的一组是《惊蛰》么?
单飞鸣:对。
惊蛰之一 单飞鸣作品
photofans:感觉很像中国画,你以前也是学水墨的。
单飞鸣:对。其实你看我所有作品,你会发现我的背景都是平的。这种平实际上就是十几年的水墨训练,产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photofans:那为何后来选择用摄影这个工具来表达?
单飞鸣:我之前学的东西特别杂,从小学国画,中专在北京工艺美术学校上的工艺美术专业,我们中专四年学的最多的课程是雕塑,还有包括建筑图纸基础,白描书法,浮雕陶艺,特别杂。中专二年级时特别困惑,想以后干什么,不知道艺术哪个方面会吸引我可以去做,一直在寻找一个我能感兴趣并且一直能做下去的媒介。毕业后我考的是国画系,我当时想的比较实用主义,国画对我来说相对把握大一些。我当时考得也不错,专业考第二,拿了一笔入学奖学金,就用它买了相机。大学一年级开始拍纯粹的生活照片,最早的黑白作品出现在这个时期,还很不成熟。在2000年左右,在中华世纪坛看了德国导演文德斯的一个摄影展览,他的作品都是巨幅尺寸,当时就感觉站在那个作品前有种强大丰富的细节所构建的巨大力量,于是第一次对摄影有了不同的认识,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摄影慢慢地关注越来越多。美院每学期有三周选修课,我在一二年级选过两次摄影,中央美院林彤(注2),包括缪晓春(注3),都上过他们的课,但当时选修课都只是简单讲个几个半天的摄影基础,或放些国外作品的幻灯,很表面。在此同时我也在尝试其他的东西,像版画、油画、综合材料实验以及诗歌等都在实践。最后我发现,或许摄影对我来说才是最合适的渠道,相对于国画丰厚的传统以及现代美学对你的要求,进入摄影的门槛比较低,材料对你的限制也不一样。有时你想到一些东西,用水墨根本实现不了,比如我毕业创作想画一片特别特别蓝的海水,可是画在宣纸上你永远实现不了你想要的那种蓝。最后毕业的时候我想从头好好学下摄影,正好05、06年我当时的女朋友准备去德国学习,那时又听说德国上大学不用学费,我想我也许可以从头正式学一下。后来去德国读了自由艺术,导师的工作室是摄影方向的。
惊蛰之二 单飞鸣作品
photofans:看你之前那组《橡胶树》,就很德国。
单飞鸣:《橡胶树》是09年准备的毕业创作,回国后不满意,又重新推翻重拍。作品看起来是很德国,如果我们从摄影的角度看习惯了德国摄影的话。但如果从中国画的传统概念来理解,其实是挺中国的。中国画的背景一个白,前面画些树干树枝,我从小学画就在不断地阅读和使用这样的图示,所以在拍它们的时候,我可能在图示上有一种流在血液里面的东西。05年拍《树洞》(注4)系列的时候我还没去德国,也不知道杜塞尔多夫,但是《树洞》和《橡胶树》用的其实是一个图示,这个图示就是中国的文人画传统。
注2:林彤,中央美术学院讲师 注3:缪晓春,中央美术学院讲师,艺术家 注4:树洞,单飞鸣早期作品之一。作者在其中想拍出一种隐秘的感觉。 树洞之一 单飞鸣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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