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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2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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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渔水翁 于 2014-10-12 12:22 编辑
极限摄影师陈钧钧照片背后的故事2014-10-05 21:34 来源: 影像中国网 [ 专稿 ] 作者: 陈钧钧(编者:sheena) 责编: 王卫平 分享到
2014年的这个暑假,我们一起攀登海拔6168米的雀儿山。在一号营地,他因为过长时间地穿着漏水的登山鞋,被冻感冒了,晚上开始发高烧。翌日,到达二号营地时,高烧到40度,血氧含量最低时,只有40几。睡着后便开始胡话不断。后吃了药,全身汗湿,那晚,将羽绒睡袋都弄潮了。早晨醒来,我征询他是否还能继续攀登,他说:“老爸,没事。”
(2014年夏。儿子在二号营地高烧中)
从二号营地到三号营地有上一个约100米高的雪壁,当他攀登到四分之三处时,本来松软只有4、50度的雪坡陡然变成了将近70度的坚硬的雪壁。在此之前,他只参加过在一号营地里进行的不到一小时的攀冰训练,所以,那天我一直与他并肩攀登。攀登时,我注意到他每次踢冰时都极其费力,有几次差点滑坠。终于,他崩溃了,我看见他双膝跪靠在雪壁上,转脸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口吻对我说:“老爸,我不行了,我肯定上不去了。”那天,我最担心的就是怕他说出这句话,但,终究还是来了。那一刻,我的心突然间冒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恐惧。我提醒自己镇定,想了想,最终做出一个决定,我大声对他说:“陈天成,这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你只能靠自己了。”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你试着用法式的方法攀登,借助上升器。”说完,我硬着心肠,头也不回地向上攀登而去。我不能留给他一点有可能要被别人帮助的想像空间。
(在吃药)
(二号到三号营地间,我们在攀登雪壁)
我做到了,最终,儿子也做到了。我们到达顶峰时,风雪很急,儿子开始展示他带上的的旗子,却很难展开。我对他说,你只要将学校的旗子拍一张就行了。儿子不肯,费力地将赞助他服装、鞋子厂商的旗子一一展出。我们还在成都时,他特意上街找了一家广告公司自己掏钱制作了一面班旗:马鞍山二中国际班。他是班级的副班长。那天早晨,我看到他的脸被冰块砸破的十几道划痕,他的嘴唇也被冻的乌紫。我心疼中,却也欣慰。为他拍照时,那种感觉真是“吊爆了”。
(心中不忘 我的学校) (我们终于登顶了)
后来,攻顶下撤快到一号营地时,儿子突然对我说:“老爸,我想对你说一句话。”我问说什么。他说:“老爸,这次真的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我绝对上不去。”
我们父子间,这是我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感激”二个字。那一刻,我觉得这些年无论怎样的付出,都值了。
(我和儿子在下撤途中)
后来,我俩在成都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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