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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初次翻看张剑的这些作品时不免会联想到中平卓马,既非所谓某种风格相似,也非对待被摄物体的态度相同,更多的是一种洞察。当然,我深刻意识到这种感觉仅仅是架空于某种初次印象的错觉,一旦冷静地观察下来,可以说近乎是完全悖于中平式的去竭力追求客观的,也就是张剑作品中暗含的“诗性”(关于这里的诗:简言之是掺杂个人情绪的、被事先所预想的,藉由自我先验所捕获的“理想形象”,参见中平卓马《为什么是植物图鉴》),这里的诗性把整个世界的形象引向一种低沉的压抑的叹息。 再说画面内容的构成。在被绝大多数人所认定的摄影中,这是一个绝对的藉由视觉传达信息的机器,所以画面内容的重要性则如圣像般变得不可置疑。它引领图像进行着诉说,意义也便由此产生,所以被我们凝视的一幅(或者一系列)图像的被摄主体是什么?这些主体是否得以承载创作者试图论证的中心议题?这些问题在阅读摄影时都变得尤为重要。当我们再转而回想张剑的作品,他拍摄了什么真的很重要吗?不论是他拍摄的野猫、电线还是花草,老人、小孩还是街道,这些画面中的主体已然没有任何引导,所以我们无法说因为张剑摄影中拍摄的对象是裸露的身体就是所谓探究身体的关系,拍摄了街道就是所谓彷徨于街头的荒芜,甚至说张剑拍摄了什么个体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的全部拍摄行为投向了由个体构成的一系列群体,既:那些被平庸世界所忽视的,微妙的,有些美丽的细节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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