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影无忌:观看《妻子》系列时,有时脑海中会掠过一些你以前的作品,比如《中学生》和“四月影会”联展时的几张,似乎这里面有些东西气脉相通,似乎你不愿“固定”影像而更倾向于一种流动感,有很多空隙,随时能让观众进入…… 任曙林:《中学生》是八十年代的作品,我在九十年代又拍摄了几年的《中国矿区劳动者》,这部作品在编辑整理中。《妻子》是这以后的东西,具体受到之前拍摄的什么影响,我自己没有想过。你感到有些气脉的东西在相通,应该有可能吧。你说到进入感,我特别赞成。我认为摄影是很物质的,同时又很灵光,这应该是它与绘画挺本质的区别。基于此,我一向要求自己在拍摄时保护好现场的那种场。这种场是可视的,又是不可视的。具备了这种场的影像,人物是活的,环境也是有生命的。这样观者在观看时有最大限度的自由,所谓互动才有可能,这也是与观看绘画挺本质的区别。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疑惑布勒松的瞬间决定论。摄影当然是瞬间对时空的切割,问题是这时空的切片,仅靠百分之一秒抓取不到那许多微妙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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