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摄影界也是一个江湖…… 2016年03月 作者: 来源:界面 责任编辑:xwpxxw
简介:原文标题:如果摄影界也是一个江湖,那这个人一定是洪七式的人物尽管手机的拍照功能越来越方便,成像效果也与日俱增,但对于广大文艺青年来说,出门在外时,总要揣一只专业一点的相机。不管单反多沉、徕卡多贵、 ...
内容: 原文标题:如果摄影界也是一个江湖,那这个人一定是洪七式的人物 尽管手机的拍照功能越来越方便,成像效果也与日俱增,但对于广大文艺青年来说,出门在外时,总要揣一只专业一点的相机。 不管单反多沉、徕卡多贵、胶片机多矫情,这是情怀与安全感的来源。 摄影界是个极富多样性的生态系统。在这个江湖里,有对各种参数如数家珍的土豪器材党,有热爱花鸟虫鱼或山川湖海的老法师,有开足光圈拍几乎不穿衣服的好看姑娘的糖水片怪叔叔,有永远在路上扫街的纪实影像人类学家,还有让观看者并不明白在拍什么但感觉很厉害的视觉诗人。 牢记“毒、德味、大师、学习了”八字真诀,同道中人自会露出会心一笑。 不过与这位玩家的行头相比,大多数老法师和小清新都会被秒杀。 他用的器材是这样的: 用龟壳做的相机, 用饭盒做的相机, 用水壶做的相机, 以及一些用相机零件制作的台灯或工艺品。 创造这些古怪玩意儿的人叫徐鹏翔,网名“色迷迷相机”,是个小有名气的“爆改狂人”。 这位1978年生的腼腆大叔,留着精神的短发,看起来就是个笑眯眯的中年人,似乎完全不会被当做某种艺术家。 徐鹏翔的工作室在上海徐汇区一个老式住宅的底楼。 走进他的工作室,我就被满屋子琳琅满目的相机和零件震惊到了。作为一个半吊子的摄影爱好者,我的第一反应是“好贵!” 隐居铸剑,搞搞新意思。坐在一堆工具和零件里说话慢悠悠的徐鹏翔,似乎有种逸世高人的感觉。在闹哄哄的摄影江湖里,他大概是黄药师或者洪七公之类的设定,或者两者的合体。 并不是《东成西就》里的黄药师或洪七。比起张国荣和张学友扮演的两位活宝,徐鹏翔要闷很多。 “我最早也是个器材党,很多相机都是在ebay上淘来的。” 从2008年开始改造相机,他至少拆解了上千台各式各样的照相机。 “最早只是尝试自己维修一些故障机。后来就想,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把相机改造改造。”徐鹏翔的第一个成功的作品,是在一台半格135胶片相机中加了一个裂像对焦屏。 随着对相机的进一步了解,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为了摸清一款相机的机械构造,徐鹏翔往往需要拆解三四台同款相机。从2008年开始,徐鹏翔改装了几百台相机,而经过手的相机数量,大概有上千部。 照相机是一个高度精密的仪器,首先需要根据需求选择合适的镜头、对焦系统、取景系统和成像结构,通过不断调整,保证像场相吻合。同时还要考虑操作和把持是否而立方便,外观是否牢固美观。 这个复杂的创作过程涉及光学、机械力学、人体工学和材料学。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最终的产品都会失败。在几百部改装相机背后,是不计其数的失败项目。他笑着说,自己的手艺都是“踏着相机的尸体”,无师自通摸索的。 徐鹏翔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从小对机械操作充满兴趣。年轻时他是个摩托车爱好者,但在一次改装过程中不幸出了事故,“整个前轮飞了,直接砸在我身上,到现在我肩膀里还留着当时手术的钢钉。” 相比起操作执行,徐鹏翔觉得更有挑战的是构思一个项目的过程。他在大学读的专业是中国文学,也涉猎了不少艺术的知识。在工作室的书柜上,放着不少画集和文学理论书籍。 “文科生很浪漫,天马行空的想法很多。而我很幸运,动手能力还不错,能够把这些脑洞实现出来。” 把冰冷而工业化的机械,与作为生命存在痕迹的龟壳相结合,名为“生物眼”的龟壳相机是徐鹏翔颇有成就感的一个项目。 为了兼顾法兰距和像场,徐鹏翔选择了一种陆龟的甲壳,并将两只中画幅镜头拆解组合。经过反复调试,这只怪异而风格十足的龟壳相机最终问世了。 “我平时不是个宅男,会常去划皮划艇,或跟朋友出海钓鱼。自然界会给我很多启发和灵感。这种奇幻的跨界本身就很耐人寻味,拍出来的照片似乎也有生命力。” 更多时候,徐鹏翔会尝试将中古相机,改造成撕拉片或立拍得等即时显影系统。 “确实也有复活老相机的想法。”由于新技术的发展,厂商出于商业角度考虑停产了部分相机或相纸。经典美观的古董相机,如果只能在橱窗里被展览,对于徐鹏翔而言是件特别可惜的事情。 “有些老相机,机械结构非常巧妙,造型设计也很美观。我希望能够有人去摸去用,去直接感受这些老相机的味道。这也是我倾向于选择即影即有的主要原因。” 尽管多少带有些怀旧情绪,但徐鹏翔并不是个“反技术者”。在工作中,他也开始使用3D打印机制造零件。“比以前方便很多。3d打印现在的问题是材料强度不行,只能用来测试,最终还是要用金属零件。如果未来材料强度可以改进,那就更好了。” 目前徐鹏翔正在尝试进一步思路,“不光是摄影,还想尝试更交互的影像生产装置。” 2015年,徐鹏翔和一位程序员合作,开发了一个通过单片机控制的票据打印成像系统。通过摄像头采集图像后,会在纸条上打印出影像,“非黑即白,立等可取”。徐鹏翔已经设计了基于这个系统的龟壳相机“生物眼3号”和“自拍面具”——后者是一个用摩托车头盔改造的影响装置。 越来越多的朋友通过“色迷迷相机”的博客、微信和淘宝店知道了这位隐居在闹市的爆改玩家。“朋友会带着认识的人一起过来玩。做相机改装之后我认识了很多好朋友,有时候会为他们拍个照片留念。” 不过徐鹏翔并不以摄影师自诩。现在他按下快门时,更多是为了测试自己改装的相机是否好用。 除了折腾这些脑洞大开的项目,徐鹏翔也得靠根据客户需求改装相机谋生计。“工作和兴趣没什么具体的分野,我乐在其中,家人也比较支持。我女儿也觉得爸爸经常造些奇怪的东西,是个蛮好玩的人。” 当被问及是否会招收徒弟,传授这门改造相机的技艺时,徐鹏翔笑着说:“我怕他会没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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