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亦斌的《人》,咋一看就是一组时尚片子,尽管风格不甚统一,但是其整体的成熟度出于意料之外。也就是说,能以时尚的外衣包裹如此人性的魔力,在当下的中国实属少见。这让我马上联想起了一位法国大师级人物盖·伯丁(Guy Bourdin,1928—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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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出生于巴黎的摄影家,毕业于一所私人学校,20岁开始进入摄影圈,举办过十多个重要展览,62岁时去世于巴黎。他的作品在2005年的春夏之交,来到了北京的中国美术馆,引起了摄影界的惊叹——原来时尚作品也可以这样拍摄的?继北京的展出轰动之后,《盖·伯丁——用镜头作画的人》摄影展又在上海美术馆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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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世界的时尚摄影舞台上,最令人心旌动摇的,不是宝马雕车一掷千金的奢侈豪华,也不是咖啡名表小家碧玉的刻意雕琢,而是摄影师镜头中的霓裳羽衣,从T型舞台走入色彩斑斓的名人摄影室,将时尚猎手的先锋姿态尽显无遗。其实这也并不奇怪,一切静态的景观无论如何尽善尽美,始终无法和以人为中心的时装和名人摄影相为抗衡,优秀的时尚猎手轻而易举地将时装与名人摄影建筑在大众的憧憬与梦想之上,并且还能把模糊不清的隐秘梦境变为具体的视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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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将摄影比喻为现代人的“鸦片”,而时尚摄影,作为摄影偏重于娱乐休闲的分支,能在一瞬间改变人们的视觉形象,并把大众带入一个更加吸引人的神秘莫测的领域。于是那些不管是年轻放浪的还是老成持重的摄影师,一进入时尚摄影的工作室,无不表现出人类童年时代的癫狂状态,从而以其先锋的姿态,一次又一次颠覆了所有的传统与规则,带来了既令人眼花缭乱、又让人莫名惊诧的缤纷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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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主义运动的推波助澜者安德烈·布列东有一句名言:“美丽或是令人震撼的,或者什么也不是。”这句名言可能对伯丁年轻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当布列东的超现实主义宣言发表五年后,伯丁才刚刚出生。但是他以后的创造却一直在这样一种超现实主义的光芒的引导下前行。他的变化多样的图像深深植根至于梦幻的空间,包括色情,幽默,残酷,典雅,以及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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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严亦斌的《人》,同样可以感受到强有力的影像能力,或者还是一个善于编织错综复杂情节的叙事者,并且将想象中的一切浓缩到单一的画面中。正如伯丁的图像似乎具有一种催眠术,通过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魔力、难以承受的快乐、以及难以忍受的威胁,构成了它们的视觉世界。也正如伯丁的叙述性中如此的张力和奇妙性,使他的照片形成了鲜明的风格,不管在什么场合都可以一眼认出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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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特征包括异常饱和的色彩,或者是独特的明暗对比;包括极其精练的配置,或者是填满边缘页面的繁复;包括极其严谨的构成,又像是出于自然的抓拍。伯丁凭借独特的审美目光,肆意挥霍着各种观念,使其他的摄影家们望尘莫及。在这些作品中你可以看到一个永不满足的摄影家的形象,不断地在改变着自己的发展轨迹,甚至会出现矛盾的空间。在他遗憾地去世二十多年之后,我们依旧可以在严亦斌的作品中看到这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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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相对而言,严亦斌的作品还显得稍稍嫩了些,还有模仿的痕迹,或者正如前面所说,风格上还不够统一,气场还不足。但是,好好磨练,一切皆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