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龙湖静悄悄 格郎车的游记
龙窝湖,芜湖城南当之无愧的一块明珠,滨江的龙窝与其他湖泊不同的是,她的美丽不是仅存在于春秋季节,而是每年冬日还要梳妆打扮,迎接那远方的天鹅。
上次去龙窝湖还是夏日,要十分艰难地穿过泥泞的施工道路,螃蟹矶后面的农田里在盖高楼。
离天鹅南飞的时刻越来越近,如今龙窝湖变成什么模样,心情迫切地跨上单车,又走上龙湖之路。
过临江桥是宽阔而美丽的大道,大路到杨毛埂戛然而止,桂花桥下的滨江南路还在向前施工。过澛港,曾经拦路的收费站已经拆除,螃蟹矶的大埂横亘江口。
与夏日来此有些不同,到达湖岸的道路又重新修通,顺着道路仔细辨认,又找到龙湖的入口,岔口的道路是修建不到一年的村村通,施工的泥土覆盖着原先的水泥路。
好在泥土没有覆盖村村通的全部,骑行一段路后,水泥路面又呈现原来的面目,单车一路自由高歌,身边是波光闪烁的龙窝湖。
湖面的雾气刚刚散去,阳光下是湖对岸的村落,清爽的微风从湖面飘来,虽是初冬,依然轻柔。
岸边有三三两两的民工,不去上工而是站在龙窝湖畔发愣,我停下车打听他们从哪里来,回答竟然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湖。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民工,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打工,却有意外的收获,就是能朝夕相处龙窝湖。
熟习龙湖的我与民工相比感觉不同,他们是惊喜,而我是失落。龙湖湿地去年还是成群的水鸟,如今只剩下形影孤单的几只鸟影,往日鸟儿的盛会不见踪迹。
与长途迁徙的侯鸟不同,龙窝湖畔养育着数十种本地水鸟,龙窝湖是它们的立足之地,离开龙窝就会不知所措。
等候许久,终于看见一只小鸟落下,栖息在湖边的石块上,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水草丛里的小鱼,不时地还回头张望,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家伙。
虽说是天鹅南归还有些时日,但是今年水鸟锐减有点离谱,我正在奇怪寻找原因,身后突然而起的响声告知了答案,那是不远处开始施工,虽然不是很响,但是这犹如枪炮的声音,对水鸟足已能构成警告。
怎就想起一句有关鸟的名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人且如此,难怪鸟儿们要纷纷逃离这是非之地。
湖边的居民早已拆迁,如今湖边是民工的工棚,湖岸是成堆的生活垃圾,树丛里还有人在向湖里尿尿。
看见我在拍照,一个类似工头的人靠近我说,这些民工就是这种素质!
我表示不以为然,如果你保障有必需的卫生条件,难道民工们非要糟蹋自己的住所。
穿起皮衣的工头依旧在责怪民工,显然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是农民。
想起一心赚钱的开发商,哪里会管民工怎样生活,全国各地的阿巴公们都是一样,不会在暴利中抽取一点来改善建设者的环境和生活。
老板们可能不会想到,将民工的工棚放在这里,会有多少熟习龙窝湖的人来这里拍照。
可惜糟蹋了美丽的龙窝湖!
原先的村村通只在湖岸修了一半水泥路,就赶上了这拆迁的好时光,剩下的是原先的湖岸小路。
其实我更喜欢这原始的土路,路口发现还有拆漏了的小屋,静静地挡在小路的路口,小屋上空有一棵大树在庇护,小屋后面还是湖岸的小路。
小屋,用当今最新的词汇来形容,一定是龙窝湖史上最牛的钉子户。
继续向前,湖岸的小路几近荒芜,路旁的灌木快乐地伸张枝叶,妄图拦住我继续向前的路。
荆棘丛生的小路依然保持着原始的气息,不时有躲藏在此的鸟儿们惊飞而出,这是些陆生的鸟儿,不会捕鱼,只会捉虫。第一只起飞的是笨头笨脑山鸡,飞出后竟然撞上树枝跌落,差一点就被我生擒活捉。
第二次是几只体态丰满的斑鸠,在树丛中起飞是慌不择路,飞出树梢就立即奔向湖滩,这些家伙从一生下来就不知道有其他选择。
小路在湖畔蜿蜒,泥土的气息伴随着树丛的芳香,龙窝深处依旧是自然沃土。
小路两旁并不全是丛林荆棘,或而湖面会展现在眼前,金色的芦苇装扮着冬日的龙湖,湖水如镜,芦花似绒。
接近龙窝的湖湾,对岸的村落更加清晰,两岸都是金色的芦苇滩,面对权力和金钱却有着不同的命运,那里的村民奋力抗争,最终祭出国家级蔬菜基地的法宝,得以保全家园不受开发商侵占,子孙万代继续生活在龙窝湖边。